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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王妃还是温温柔柔笑着的模样,一如天边飘着的浮云,“胡说,你跟大哥都这般大了,还能在一起洗澡吗?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。让浣碧她们带你下去,别让母妃再说第三遍。”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严肃。

萧铭这才发觉不妙,看来母妃是早就知道了什么。

“母妃……”话刚开头,就消失在了萧王妃冷厉的眼神中。

萧铭知道,他越是不依不饶,结果就越糟糕。

萧王妃一旦生了气,她就一定会发泄出来,纵然你这次阻止了她,她下一次会另寻机会十倍奉还。

萧铭握着萧歧的手微微发抖,他想,恐怕因为他的任性,他的这个大哥要受到不小的惩罚。

萧歧感觉到萧铭的紧张害怕,勾起唇角笑了笑。

从前小时候,当他还一无所知的时候,他犯了错误被萧王妃责罚,也会这么害怕,可那时候没有人替他求情。

一如现在,也没有人为他求情,唯一不同的是,他已经不再害怕。

萧铭还是被浣碧带走了,纵然他心里千万个不情愿,他也抵抗不了萧王妃的专制无情。

硕大的院子里只有萧王妃和萧歧冷冷对望,还有一干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下人。

“知道自己错了吗?”精致朱唇中吐出几个字,冰冷透彻心骨,一如那天萧王爷所言。

知道错了么?

似乎,从小到大,他就没有做过一件正确的事情。

甚至于,他的存在,本就是个错误。

萧歧又笑了笑,他习惯于笑,不论是喜悦、悲伤、心痛,他都会笑,因为只有这样,别人才不会发现他的真实感情。

“你擅自带铭儿出门,却照顾不好他,还害他遭受了那样的痛苦和屈辱。歧儿,你说,你该怎么赎罪?”

哪有母亲会让自己的儿子赎罪的?

可萧王妃就是这样。

萧歧不想解释,也不屑于解释,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怎么解释,在萧王妃心目中,他都是错的。

只有萧铭,才是她的儿子。

“母妃要儿子怎么赎罪,儿子就会怎么赎罪。”萧歧轻佻地说着,刻意加重了儿子两个字。

萧王妃几近恶毒地笑了笑,抬了抬雪白精致的下巴,高声道:“好!有骨气!来人,拿家法来!”

萧王府也有家法,是一条金丝细藤的软鞭,看似质地柔软,实则刚硬不化,又因为极细,抽在人的身上不痛,却能让皮肉都绽开来。

这是极恐怖的责罚。

几个没见面世面的丫鬟脸都吓白了。

很快,有人递了家法过来。

萧王妃拿过来,她要亲自执行!

“跪下!”萧王妃冷声吩咐,“朝紫禁城的方向跪下,朝萧家的列祖列宗跪下!”

萧歧依言跪了下来,脊背挺得直直的,嘴角仍旧噙着抹笑容。

萧王妃最讨厌看到他这样的笑容,她宁愿他像小时候一样求饶逃跑,也不想看他这幅明明低贱到骨子里却还要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。

“啪”!

因为怒极,她狠狠一鞭甩到了萧歧的背上,尖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,“让你擅做主张!让你自以为是!这萧王府的一切都是你二弟的,你休要妄想!”

这是把萧铭的受伤误会成是萧歧故意为之。

萧歧闷哼一声,咬着牙没有解释。

一旁的下人看得脸色更白了,那一鞭子抽得,几乎都能听见皮肉绽开的声音。

“这一鞭是抽你眼高于顶,目中无人!”萧王妃又狠狠地一鞭子甩下去,完全没有了平日做王妃时的仪态万方。

萧歧还是咬牙不说话。

萧王妃更气,“好!你嘴硬,你不求饶,我打死你!”说完,又接二连三地抽了几鞭子。

空气里立刻有血腥味蔓延开来,阳光也终于冲破云霭全数照向大地。

萧歧的后背一片湿润,甚至有液体从他的衣摆滴滴答答地流淌下来。

那是血。

鲜红鲜红的血。

“你还不求饶吗?!”萧王妃又狠狠甩下一鞭子,这次气得手抖,不小心失去控制,打在了萧歧的左脸上。

毫无瑕疵的俊脸上立刻渗出了一道血红,看着令人触目惊心。

萧王妃也终于从震怒中回过神来,她望着萧歧摇摇欲坠的模样,知道再打下去,他这条命也要不保了。

“你不承认错没关系,你不求饶也没关系,今**二弟要养几日伤,我就要你十倍奉上!”说完,就将鞭子狠狠甩到了地上,转身,无情离去。